作者:王龍 四川汶川發生了M7.8級大地震,據美國CNN網站5月12日報道,半個亞洲都有震感。地球物理學家布魯斯·普雷斯格雷夫在第一時間就通過媒體發出驚嘆:這是一次非常危險的地震。是的,相對于整整100年前美國舊金山那次M8.3級的大地震、30年前中國唐山M7.8級的大地震,也許從人員傷亡方面不一定刷新世界記錄,但從地震的劇烈程度看,汶川地震已經完全可稱為“世紀性災難”。 這場大地震發生在信息高度發達的情況下,互聯網、電視直播、手機通信等信息工具讓世人迅速明白了此次災害的毀滅性,以致在最短的時間成為世界輿論關注的焦點,包括傷亡人數、應急措施、救援能力、經濟損失、災區重建、震后反思等等。聯想到年初南方諸省的雪災,月前濟青鐵路列車相撞,不到半年時間中國發生了一系列重大事件,似乎應驗了當初某些西方媒體的“預言”——2008年,將是中國不同尋常的一年。 所謂“不同尋常”,一般有兩種方式解讀:一是多災多難,天災和人禍并發,各種突發事件應接不暇,在一個歷史階段具有坐標意義;二是社會發展順利得出人意料,即使出現重大的天災人禍,也可以把不利因素轉化成有利因素。而今年中國的“不同尋常”,確乎更有前者的意味,雖然各級政府經過之前幾次災害的歷練,對突發事件的應急能力已經有了極大提高,但畢竟這些災難發生的頻率過于集中,從整個社會的角度去分析,無疑是對中國政府的又一次重大考驗。 從互聯網上可以看到,這次世界輿論所關注的與以往的雪災、列車相撞等災難不同,絕大多數人都是抱以同情和支持心態,即使在奧運火炬傳遞過程中向中國潑臟水的一些西方媒體,也一改對立態度,對汶川地震中不幸遇難者表示哀悼,許多國家政府及政要都表示對中國災區進行援助,同時對中國政府能在第一時間迅速作出反應予以高度評價。 當然,對于所有的中國人來說,當務之急不是看誰的評價,也不是擺什么姿態讓人評價,而是不惜一切代價與死亡搶時間,在如此重大的災難面前,沒有什么比生命安全更重要的了。如今,能夠參與救災的人們在不顧一切沖到災區,不能參與的人通過互聯網和電視直播高度關注著傷亡人數的變化。據5月14日清晨官方統計,死亡人數已超出2萬人,其中北川縣城僅4000多人逃生,都江堰一中學300余名師生大多數未能幸免于難,而位于震中邊緣區域的綿陽市初步統計死亡人數已逾4000人……由于交通、通訊中斷,汶川縣城6萬余人尚未音信,可以想象那里將是更為慘烈的場面。 從雪災到列車相撞再到汶川大地震,在短短幾個月內,中國經歷了三次重創,災難一次比一次強烈,結果一次比一次令人心驚膽顫。許多人開始發出疑問:如此密集的災難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?如果說都是人禍,似乎有誣枉之嫌,至少對不起舍生忘死的官兵,也對不起夙興夜寐奮戰在一線的醫護人員。然而,疑問還不致卑劣到幸災樂禍程度,人們在這里定義的“人禍”也不是當年關羽“水淹七軍”式的有意為之,只是對那些慣于在災后“痛定思痛”、“總結教訓”者良知的拷問。 早在5月5日,湖北恩施市白果鄉下村壩村直徑約百米、水深數十米、常年不干的觀音塘約8萬立方米的蓄水5小時內全部消失;5月10日四川綿竹市西南鎮檀木村出現大規模蟾蜍遷徙,數十萬蟾蜍爬在公路上鳴叫。這是白紙黑字公開報道的新聞事件,倘若中國有關專家當時有一丁點社會責任感,有一丁點職業道德,就會迅速發現其中的端倪,起碼不至于釀成如此悲慘的大禍。遺憾的是,萬余條性命又給了他們一次“痛定思痛”的機會。 反思的事情還是留到以后再說,在信息公開的情況下,人們無須擔心誰還能繼續欺世盜名。就事論事說,任何時候自然災害也總是難免,人類在大自然面前就算不屈不撓、眾志成城也是脆弱不堪。是不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前提,才讓世界各國齊心協力共同伸出了援助之手?當然不完全是。雖然汶川大地震波及半個亞洲,卻沒有引起世界輿論的任何動蕩,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信息的暢通和權威資訊的公開化。不論是傷亡人數的更新,還是強有力的救援,也不論是專家們的麻痹大意,還是政府總理的一臉疲憊,總之一切都讓世人一目了然。與唐山大地震時那種“以謊辟謠”的自作聰明相比,今天的中國政府顯然自信而豁達了許多,具體到處理汶川地震問題上,充分印證了“謠言止于智者”的正確性。 也許,對于中國人而言,2008年確實不同尋常,不僅表現在發生了諸多難以預測的天災人禍,也不僅是中國人一直在努力變被動為主動,從幾次災害中人們看到,就在這一年中國也正迅速地在改變…… 本篇新聞熱門關鍵詞:直播 白紙 日清 蟾蜍 |